当我初到菲菲发型物当洗头仔时,什麽都不会。有时听他们说,“昨天狄波拉《坛草》整得不错”。原来《发型》叫做《坛草》。还有,洗头之前,须要“浆草”。剪短头发,叫做“剪草”,叫“扎草”。剃头叫“赶蚁”。麻烦的女客叫“华莫”;男客叫“华山”……
全靠约瑟夫指点和关注,我不但明白一切暗语,工作得上轨道,且很多熟客,也是他介绍给我的。
七时收工後,我给他洗头按摩,他为我修面。我真感动。因为他是Z红的。很多打扮得妖娆娇媚的客,宁愿等两三小时,也一定要他。我看得好不妒忌。我就是吃亏在“有柄”。
心事重重,也不知向何人倾诉。妈死得早,我的继母又不喜欢我。自从她生了珠珠後,更加不放我在眼内,爸老来得女,也只顾给他买漂亮的衣裙。她幼稚园入学那天,还得到一个粉红色的大书包,和一整套哈罗吉蒂的文具,美艳不可方物,媚眼如丝地上学去。
他们偏心,把一个“外来者”看得如珠如宝。全部都是JR。
不过我是不愁寂寞的。我有一个契仔,他是二楼牛师奶的儿子,今年四岁,他出世时,我刚出粮,送了一张粉蓝色的薄毯给他。牛师奶一时兴起,便让我契了他,我叫他牛仔。
牛仔虽名牛仔,可一点不牛精,他的粉脸白透红,双眼黑如点漆——我从未见过那麽黑的眼珠的,毫无机心,善良纯真,令我不必防备,全力钟爱。一有空,便抱了牛仔进我房,给他好好打扮来欣赏。
我买了一套化妆品,有面膜膏、护肤R霜、唇彩、眼影、止汗水、古龙水,还有绯红的胭脂。买一套,可获赠一个粉红色的手挽袋,比珠珠那个还漂亮。当我又给牛仔添描容,教他斜泛眼波时,蓦地,门被粗暴地踢开了,“你这衰仔,搅什麽鬼”原来是牛师奶向我爸爸告状,揭发我的勾当。
她一把抱走牛仔,不停地咒骂,“死人妖,病人妖,害人害物心理B&T……”爸怒不可遏,疯狂地随手拿起甚麽,就把甚麽砸在我身上背上,一狠狠地骂“真是前世唔修,你去死吧,免得眼冤,当我没生过你这衰仔”Z後,他还哭了起来,且哭得十分难听,好像一头发风的狗。我也哭起来。
——他不明白我。他不明白我。他老泪纵横,突地跳起,拎一张椅狂砸在我手上,一阵麻木、剧痛,几乎晕过去。
泪痕未乾,我独个儿去看Y生……虽说痊愈了,但月内每逢下雨天,也隐隐作痛,时常覆诊,与Y生相熟起来。他年约四十,沉默寡言。当他知悉我是被爸打伤时,对我也很同情。我如获至亲,全盘信任。
在一个下着微雨的早晨,我是第一个病人,见他闲着,而空气中的凉薄又叫我莫名伤感,我幽幽告诉他“我想做女人”。他见惯世面,不露半点惊讶,还和我聊天。聆听我内心的秘密。
後来,我央求他给我注射女性荷尔蒙,他不肯,我在他诊所泪流满面。哀求他“Y生,救我”他拗不过,终於便成全我了。Z初每三个月注射一次,收费在一百元左右。後来不成了,差不多每月便光顾他。
我还在旺角的小*房买避孕丸和胎盘素。一天一天的,我“发育”了。我发育得很好,X部Z令人满意,渐渐膨胀,充满弹力。日间上班还是穿男装,夜里兴致勃勃地换上肉色通花X围和小小三角裤,有说不出的舒服和快乐。
由于使用健X膏来按摩,又服食美R素,後来SX不戴X围,只穿T恤,挺身而出,跌宕有致。吸引男人注目,不知有多得意。二十五年来从没那麽高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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