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旗袍变装对于路朝西而言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此前他大都是偷穿母亲的内衣,而这次完完全全都是自己在网上挑选的新衣物,虽然档次有点低。
那次之后,路朝西又偷着玩了几次。次数并不频繁,他已经不是初中时那个不知深浅毫无顾忌的小男孩,那时他曾因为空虚无聊一下午遛了六次马——现在不敢了,他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他知道原本那匹野马流口水属于正常现象,偶尔吞云吐雾也有助于缓解压力,吐多了有损健康。
他还注意到网上说比野马吞云吐雾更严重的危害其实来自于遛马的心理——有些人因为这种不能公开又只能一个人玩的游戏自卑,充满负罪感,如果不能正视自己的行为,往往因为这阴暗的心理衍生出更严重的危害。
于是路朝西说服自己只是用游戏的方式促进身体新陈代谢,有时有晌,量力而行。至于变装的癖好,他坚信自己的取向没有问题,也没想把自己变成女人,这一切只是为了让自己在新陈代谢时更彻底、更完美、更能享受到愉悦。
只是他解释不清那个原因——为什么其他男人在进行这种自娱自乐的新陈代谢时想到的是看电影看图片甚至找个充气的假人配合自己,而他却仿佛从自己身体和心理上剥出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同于平时甚至异于同X的自己,演一出一人分饰两角的对手戏?他当然解释不清。
他只用那个让游戏更完美的理由说服自己。那身旗袍装束除了不是全盘扣、没有衬裙以外,还有一点不完美。那就是丝袜。不该是这种连裤袜的,路朝西想。他没考证过民国时期是否有连裤袜的存在,他只看到影视作品中的旗袍女穿的是那种他以前尝试过并且在大腿上穿不老实的长筒袜——还有吊袜带。
有了吊袜带,丝袜就能固定住了,躺在床上往下脱时也不用像脱连裤袜那样还要抬屁股,只需手一扯,一扬,一只丝袜就将贴着屋顶划出一道肉色的X感抛物线。路朝西试图划出这道弧线,也是因为小时候的记忆碎片在作祟。
时隔二十年,他仍记得在爷爷家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剧中女主角梳着短发,戴着发卡,着一身天蓝色的棉布旗袍,穿着肉色长筒袜和黑色高跟鞋。当然还有恶势力代表,一个为富不仁的老板。
起先这老板意欲强行邀请该女士帮助自己新陈代谢,被一个工人坏了好事,后来在酒里下*骗女主角喝下,终于得逞。路朝西清楚地记得老板作案时有一个黄口小儿在屋外趴着门缝往里看,于是他随着电视里那小儿的视线看到了从床上飞下来的蓝旗袍和白内衣,还有两条长筒袜划出的肉色弧线。
有很多人因为难以描述的原因,在网上聚在一起翻那些小时候看过的让他们万马奔腾的老电影和老电视剧。集体的力量是无穷的,往往一个人记不得影视剧名,也不知道演员姓甚名谁,只是描述了情节,就能得到其他网友详尽的答案,甚至精确到第几集第几分第几秒。许多人喜欢这种分享,路朝西也不例外。他原本只是冷眼旁观,直到他想起那个丝袜弧线的情节,终于也忍不住提问求助。然而年代久远,没人给出答案。也无所谓,路朝西可以自己买来,亲手绘制那条抛物线。
路朝西只挑选肉色的丝袜。说不好是什么原因,如他的特殊癖好一样难以言喻,总之是只爱肉色,可以浅一些,但决不能深。不仅那些红黄蓝绿鲜艳如糖果般颜色的丝袜无法接受,就连许多男人都爱看的黑丝灰丝也不喜欢,仿佛以他的审美眼光就只有肉色Z为X感。同样的审美取向也延续到内衣和高跟鞋上,大红大紫或是黑色、金黄色他都不能接受。吊带袜类原本是黑色网袜居多,但他总觉得网袜太不正经,太**,是丑恶的象征——这样想的时候,他当然也不会想起他还有个难以下定论的特殊癖好。
三天后快递到达。尽管是按卖家承诺的期限送达,路朝西依然有些着急。晚饭后回宿舍拆开,长筒袜是深浅适中的肉色,袜口镶着颜色与丝袜相近的蕾丝边,里面包裹着似有若无的松紧带。吊袜带颜色和袜口蕾丝相同。路朝西穿好**和内裤,套上连裤袜,然后把吊袜带套在腰上,穿上长筒袜,再把吊袜带上垂下的扁钩钩在袜口特制的扣上,然后是抹X、打底裤、旗袍、高跟鞋。衣服再次一件件剥去。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路朝西把衣服刻意朝着屋顶扔。旗袍、抹X背心、打底裤轮到了吊带袜。
第一次脱下长筒袜时动作过于连贯,以至于大半截丝袜都卷了起来,扔的时候没看见抛物线,只看到了垂直自由落体;于是捡起展开,再扔,再扔路朝西终于看到了自己一直憧憬的那个效果,才开始脱掉另一条长筒袜,再扔然后****,脱掉连裤袜和内裤,把它们也扔了起来。看着它们飞起,落下,一种难以名状的羞耻感传遍了全身,仿佛自己被人糟蹋了一般。那匹极具灵X的野马早已腾空而起,为了多享受一会这样的欢愉,路朝西不得不从主观上对自己的兴奋感稍加抑制。
路朝西知道宿舍门已反S,不会有人打扰,SX把刚才扔出的衣物拾到床上,掖进被窝,拥衣而眠。之后的半个月里,每隔一两天,路朝西就会玩一次变装,当然少不了扔丝袜的环节。那弧线已经越来越完美,就像春节时放的烟花一样,一团花簇拖着长长的尾巴腾空而起,再缓缓地坠落。那飘逸的长尾巴也随着起落打一个并不急促的转弯,带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这弧线每天都萦绕在路朝西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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