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可泉很快走了,无声无息地从佳城消失,留给一中一个永远温暖轻灵的回忆。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一中第一帅哥的位置从缺。
我上了高二,在文科班过的春风得意。由于表现突出,我和余兰有了很多调查以外的交往,有人告诉我,正是那段时间里的调查,让余兰发现了我的能力,现在才全力举荐我做了学生会干部。我开心地笑了,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梁小萌依然锐气逼人,Z戏剧X的是,她成了我的政治老师。平心而论,她是个不错的老师,而我,是个政治成绩优秀的学生。我们的师生关系处得很融洽,就像从来没有舒可泉这个人似的。这些都是后话了。
在舒可泉离开的那个暑假,我又和Mary凑到了一起。我告诉她我决定放弃我的理想,她不以为意。她压根就没把什么第三X的“社会学家”当回事。
但是她却把舒可泉当回事了,问我他到底去了哪个城市。我告诉她,舒可泉去了中国的政治文化中心,她瞪大了眼睛,问我:“他不是去找陈焕然了吧?”我笑笑,说:“怎么搞的?你跟我学了这么久,终究还是只学到个皮毛。”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正勾肩搭背地站在中心广场,看很多人在扭秧歌。其中有一个舞技高超而且身资轻盈的,吸引了众多目光。我对Mary说:“看,那是个男的。”
Mary看着那个长裙拖地的家伙,惊讶地问我:“你怎么知道?”
我说:“因为他带了个墨镜,你觉得现在的阳光晃人吗?还有,他的手不是露在外边了吗,你什么时候见过女人的手上有这么多血管?”
Mary仔细看了看,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他是CD变装吗?”
我说:“不知道,也许不算吧,只能算是反串演员?你看,他并没有要掩饰性别,我想他带个墨镜只是为了看上去好看一点,也许女人的形态好学而神态不好学吧。还有,周围这些看他的人都知道他是男的,也可以说正是因为这个他们才看他的,因为这是个异类,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我想也许只是在特定环境下人们才会接受这样一个变装反串的异类,比如现在大家在扭秧歌的时候。”说完后我马上觉得不妥,便补了一句:“我指的是佳城的人们,大多数,应该不是全部。”
“是啊,”Mary说,“所以你的CD老师不留在这个城市了。”好像她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似的。
到现在,和舒可泉一起度过的一年已经变得虚无飘渺了,时间才过去几个月,却怎么都觉得恍若隔世,只是在偶尔收到来自首都、来自我的老师的信件时,才猛然觉得舒可泉这个人在我的生活中依旧如此真实。
在信中,他告诉我他的现状,告诉我他认识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还有那一纸的忠告,我都一一接纳,毕竟,有时候他是对的。所以,我总是对自己说:韩易,听他一次,别辜负了自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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